友希君

一回眸,温柔了时光。

【周叶/小周生贺】不羡仙(短,HE)

同人短篇复健,好久没写过了……

古风背景,将军周×琴师(花魁)叶

提前发避免加班意外……提前祝我爱的小周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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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月飞花、桃红柳绿,正是一年春色好。京城内随处可见踏春寻花、问柳作乐的华服贵公子。但今天道路上可是有些热闹异常,众多歩辇暖轿、高头大马都向着醉花楼方向走去,原来是那醉花楼的花魁今天要奏一曲迎春赞花。


说到醉花楼的花魁,那可是相当特别,谁能想到这京城顶级妓/馆的头牌居然是个男子?但虽说是男人,风韵却也像是九天仙人下了凡,艳而不俗。黑发如瀑、面如傅粉、唇红齿白,琥珀色的瞳仁一扫,能让人三魂也失了七魄。但他却是不卖身的,据说还是前朝琴师云上君唯一的关门弟子,身份尊贵,进这醉花楼一开始只是为了寻找古琴的下一位接班人,醉花楼主人陶轩见他姿容俏丽、琴艺不凡,于是请他挂名头牌,不用接客,工资照开,管吃管住,抱着古琴的叶修眼珠一转,初入京城刚好没有落脚之地,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果不出所料叶修坐镇后,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随着口口相传,添油加醋,叶修竟拔得了京城名/妓之头筹。


醉花楼坐落在一片湖泊之中,于湖心有个四面通透的亭子,桃红色的轻纱随风袅袅,叶修坐在亭子中间,神情专注于琴弦,白玉十指捻、拨、挑、抹,成就天籁佳音,古琴边的香炉丝丝缕缕,亭中人如画如诗。


一曲毕,叶修稍作停顿,正准备继续下一曲,突闻有人大喝一声:“好琴,美人可随我回府独奏一曲否?”语毕,但见一人飞身跃起,单手持铁锤,笑的一脸轻狂猥亵,直直奔着亭中人去,周围看茶的婢女不知所措,向后一退打碎了茶杯,叶修只抬眼扫视,立身站起,不为所动。


霎时间,一长剑凌空而执,携春风落花,穿过铁锤莽汉的袖口,硬生生将那人钉在了湖心亭廊柱间,一少年随剑而起,敲若无声落在叶修身边,金丝冠束、绀色衣襟,扭身间,叶修身后的婢女惊呼一声红了脸,英武少年美面如玉、傲骨清丽、不动声色,却已俊眸夺人。少年几步走近叶修,伸手拿下了落于剑身的桃花,捻于叶修面前,轻声道:“怎可如此无礼,美人当配好花。”


“那小生,谢过小周将军美意。”叶修接过桃花,顺手别在了少年胸前:“那这花,可是给了美人了,你觉得呢?”


对面的少年一愣,在叶修灼灼撩人的目光中,微微红了脸颊。

 

2.

却说这位小周将军周泽楷,生于武将世家,其父助先帝平定内乱、勇斗蛮夷,军功盖世,周泽楷更是自小英武过人,善骑射,可百步穿杨,一套周家内传剑法舞的落花流水,银光过处让人不寒而栗。少年随父出征,平息外患,及至年岁稍长便接过父亲衣钵,为国杀敌。由于母亲来自异族,周泽楷生的一双碧玉翠眸,倜傥非凡,不知是京城里多少女儿家的心属之人,但他却似乎没有凡心,将及弱冠也未应允过任何一门亲事,反而常常腻在军营之中,因而不少人都半调笑的说他那机灵劲儿全分给带兵打仗了,这情窦怕是难开。


却没想到那日的一朵桃花,居然让他沦陷,只要得空,他必是殷勤的往醉花楼里跑,但又脸皮薄禁不得别人调笑,叶修看他经常顶着大红脸忍不住好笑,索性让他去自己居所,周泽楷眼神一亮自此再不去醉花楼。就着叶修居所的青砖绿瓦小轩窗、花红竹翠明月光,乐的神仙一样。


除了临窗听琴,两人常于卧室中对弈取乐,周泽楷话不多,叶修常能沾些口舌便宜,看着在战场上骁勇四方的小将军被自己臊的哑口无言,叶修常常笑的前仰后合,周泽楷不着一词抬手就给他灌酒,叶修不胜酒力连连摆手求饶,周泽楷这才心满意足重新埋首书卷。


花开花落,丹露红枫,时光匆匆。叶修放下纸窗,看到坐在炭盆边的周泽楷正在拨弄取暖,脸被暖气蒸的通红,于是他笑起来,走过去在周泽楷身边坐下,哈了口白气,然后转头说道:“你今儿来的可是晚了,带了一身寒气。”


“嗯,有事耽搁。”周泽楷一身玄衣,目光如炬,全身的精神都在火盆上。


“外面风霜露重,寒气瑟瑟,你不如……”


“你要赶我走?”


听到这里周泽楷突然转身紧盯叶修双瞳,目光里居然还有几分委屈,叶修却忍不住好笑:“要么说你是个榆木脑袋,我这是在邀你留宿……”


“好。”不等叶修说完,周泽楷就抢先答道。


看他不停搓手,叶修满以为他是觉得冷,而不知身边人此刻内心已波涛汹涌。他执起周泽楷的手焐在心口,然后笑道:“我帮你暖……诶,也不冰啊。”


就在叶修嘀咕的当口,周泽楷反客为主箍住了他的双手,翠色眸子仿佛揉了潭水,盈盈情义几近倾泻而出,未及叶修再说什么,周泽楷的唇已贴了过来,温存片刻后重又分开,他抬手去了叶修发冠,黑发倾斜而下,如泼墨般点缀在白色纱衣上:“好哥哥,我冷,给我暖暖吧。”


叶修没料到一向磊落的周泽楷居然还会用这招,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可我怕热,还是算了……啊!”


“不能算了,我知道你冷。”没等叶修把话说完,周泽楷已将他拦腰抱起,然后垂首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越发放肆,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却知道了?”叶修嫣然一笑并不闪躲,反而伸手环住周泽楷的脖子,主动把唇贴了过去。


夜色融融,一夜欢好,日上三竿,懒起更觉春宵短。

 

3.

如此人间、岁月逍遥,叶修自认看尽了人世潇洒,闲时有酒、寂时有诗,春来看花、秋有蟹肥,雅时抚琴、一人在侧,长剑落花、倜傥盖世,执手相看、温存缱绻,便是神仙居所,想来也不过尔尔。


一年开春,战事突起,周泽楷得一密报,西北方蛮夷部族整装待发,剑指中原沃土,天子诏书,率军出征,叩拜天命,立誓凯旋,唯一人放心不下。临行前他推却一切公务专门去拜别叶修,两人于院中相拥,周泽楷轻吻叶修发丝,半晌才低声道:“此一去,生死未卜,若我无归,卿当另觅佳人……”


未完之语被叶修指尖封在喉间,本是极温和之人,此时目光中却写满坚毅:“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心必随君远去,愚情不移,必侯君归。”


周泽楷将对方指尖握起,亲吻再三,叶修目送周泽楷离去,自此一别数年。


西北战事纷乱,千头万绪,皇城虽远离战场,但却人人谈而议之,起先叶修还能收到周泽楷书信,信如其人,所言寥寥,及至最后,只剩“勿念”二字,不免对窗长叹,皎皎月光,难寄情丝,此后数月无信。


一日叶修惯常抚琴醉花楼中,朝中佞臣石良见其色色动人、绝非俗物,便以金钱权势诱之,行为放荡戏谑。反感其百般调戏,叶修当众以酒泼之于面,怒而抱琴起,迈步离开,石良心下不爽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悻悻离开,心里却愤愤然。


却说这石良也是朝中重臣之后,常与周泽楷自比,然却庸人一个,除却吃喝嫖赌再无能事,借父辈荣光挂职朝中,却只与小人来往,狼狈为奸,欺上媚下。觊觎叶修已久,谁曾想未及出手已被周泽楷捷足先登,此次看周泽楷人去已久,念想叶修必寂寞难耐,没曾想吃了个碰头钉,心里满是疙瘩。


走出醉花楼时他还在暗想,哼,别让我抓住你们的小辫子,不然啊,让你们好看!


4.

又一番冬去春来,叶修听闻大军班师回朝,旗开得胜,他梳洗完毕走上街头,挤在人群之中,看到心上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面有青髯,形容消瘦,不觉一阵心疼,又一阵欣喜,然而难以近身,只得以目逡巡。


大军风餐露宿,终获全胜,当朝天子喜不自胜,设宴邀请全军将士,周泽楷和左右副将江波涛、孙翔均列首席,天子以酒敬之,朗声高赞:“此番周将军立了大功,听闻你一箭射落百步外贼首,又挥剑一招直取其首级,快哉快哉,少年英雄,晋封英武大将军,赐金百两,绸缎百匹,美姬数十,全军将士多发两月俸禄,以示嘉奖。”


“臣谢主隆恩。”


周泽楷撩袍跪地谢恩,未及起身便听到皇帝接着道:“朕有一小妹,娇美袭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此番周将军战功赫赫,当世无双,此番姻缘,自当成就,且将小妹许配与你,可是天赐良缘?”


周泽楷闻言再拜一次,然却久不起身,抱拳直言道:“臣出征前便许诺一人,此生,唯他不可。”


皇帝闻言立刻冷了脸,周围的气氛也瞬间冰冻,跪在左右的江波涛和孙翔对视一眼,没料到周将军竟会在大宴之上拂了天子面子,周围的丝竹全部停歇,舞姬也不再动作,半晌后皇帝才重新挂起笑容,朗声道:“好,周将军重情重义,德行可表,如此,便将你那位佳人纳为侧室,如此可好?”


周泽楷垂头叩首,再拜三次,态度恳切,而言辞不改:“臣谢陛下美意,然此生之心,只许一人,莫要浪费公主大好年华。”


江、孙二人赶忙跟着叩拜,心下却惊出一身冷汗,天子冷面直言“如此便不强迫”,而谁都能看出他面有愠色。周泽楷不动声色只饮酒吃菜,目光锁在琴师琴上久久无法移开,睹物思人,恨不能插翅,飞向心上人身侧,揽他入怀。


5.

周泽楷回京不久,便听“妖琴”“魔音”之传闻,细探之,谣言竟直指叶修?


“不妨事,既然有人愿说,只让他们说去,我是怎样人,奏如何音,有一人知晓便足矣。”听到周泽楷疑问,叶修面色不改,悠然抚琴:“难道还要期许全天下都是我的子期?”


周泽楷略一顿盏,见叶修不以为意,便没再多问,一杯酒尽,推杯于台,继而从背后揽叶修腰,额头轻靠于背。


“怎么,今儿这就醉了?”叶修微向后侧眸,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


“想你。”周泽楷说完,抬首轻啄叶修颈间。


少顷琴声渐乱,终至于止。

 


此后数十日,再不见周泽楷前来,叶修正疑惑间,忽收天子传召,进宫面圣。他略微一愣,打理整齐便随使者进了宫。


红墙金瓦、雕栏玉砌,宫廷奢华自不必说,叶修的精神却全不在其上,他叩首行礼,再三吉言,皇帝却只冷冷一句:“你就是那‘妖琴’叶修?”


“小民只一届琴师,这‘妖’字从何说起?”叶修面无惧色,语言落落大方,抱古琴于怀,凝眸浅笑。


“大胆,你敢顶撞朕!”叶修应声跪下,却也不急于辩解,神态更是安稳如山。皇帝见其不卑不亢,于是神色稍敛,端详其片刻后才接着道:“既是琴师,便奏两曲拿手的吧。”


叶修起身行礼,而后安放古琴,衣袖挥于弦上轻抚而过,初为《潇湘云水》、继而《平沙落雁》,后以《阳关三叠》做结,声声动人,琴音绵远悠长,情真意切,或激昂或沉郁,硬将一把琴操练的活物一般。琴师更是沉浸其中,不动如山,褐眸含情,虽宫廷百余琴师,无一能出其右者。


绕梁余韵渐散,天子见琴师于对面挑唇含笑,视之如看月宫仙子,半晌才开口道:“难怪周将军钟情于你,果然不同凡响,魅而近妖。”


“陛下谬赞。”叶修起身行礼。


“如此,你便留在朕身边吧。”


“不可,小民与周将军订立誓约,此生非他不可。”


“大胆,竟如此不识抬举。”叶修听到这熟悉的破锣嗓,抬头一看果然是石良,跳梁小丑般在皇帝身侧狐假虎威,他早就猜想一系列造谣许是因这贼人而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于是他并不言语,只等着之后的话:“你可知那周泽楷勾结外敌,私下散播军中情报给对手,才使战事如此凶险,枉死了多少将士!你竟还要与乱臣贼子天长地久!”


“陛下。”叶修再一叩首,然后才道:“周将军如何为人,小民即便不多说,军中将士人人可证,天子英明如此,必不会被眼前小人蒙蔽。将军清明之心,可表日月,虽蓝田美玉不能与之相比一二。”


“他既能被你一届男子以琴音迷惑,想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皇帝自不相信周泽楷私通外敌,此番将他拘禁,不过是为着前几日拒绝指婚,想给他点苦头吃吃。关于叶修传闻,更是空穴来风,招他进来只是想看看能让从不动凡心的周泽楷眷恋至深的是何等人物,此番得见,不但姿容动人,才情、秉性也是没得说,心下倒对他有了几分属意:“朕听闻你在寻人继承古琴衣钵,你便留在宫中,这里有最好的琴师,必有能承你艺的。”


“周将军呢?”叶修听了半天没听到关于周泽楷的发落,心下有几分着急。


“私通外敌,论律当斩,还问他做什么?”皇帝听叶修对自己的提议毫不动心,于是冷了几分脸。


“如此,小民愿与周将军共赴黄泉,以全誓约。”


刚才一句不过气话,皇帝垂首看叶修面色坚毅,毫不犹豫,傲骨铮铮,说到死眼皮也不眨一下,未免心中唏嘘,面上却按兵不动,用眼神让身边太监拿来一壶酒并两只酒杯,继而对叶修道:“这是一壶毒酒,朕本想傍晚着人给周泽楷送去,既你要与他同死,便由你送去吧,这酒药效不烈,饮下后有时间给你二人话别”


“草民,谢主隆恩。”


“如你后悔,看周泽楷饮下毒酒后,便可回来找朕复命,此前承诺,一一作数。”


话音未落,但见叶修自斟一杯,仰头饮下,继而以袖口轻拭嘴角:“周将军若去,小民绝不苟活,只是如此一来,怕要先他一步。”


皇帝与石良皆是一惊,叶修已持酒退下。


6.

牢门锁链碰撞,周泽楷知是有人开门,以为是提人审判,没想到来人却是叶修。


叶修见心上人一身金边墨色长衣,发冠齐整,盘腿于床上默念心法,便知其未受重刑,安然不少。


“你怎的来了这里?”周泽楷立刻从床上下来执起叶修的手,左右打量,却把刚才不动声色的贵公子气一点儿也不剩了。


叶修抬手,轻抚周泽楷面颊,一寸一寸,极留恋的,仿佛要印在眼中,刻在心间,半晌才轻笑道:“我来看你呀。”


“胡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会让你随便进来。”周泽楷皱起眉头,握紧叶修手腕逼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


“关押重犯的单人牢房,非天子、重臣不可入。”


“你以为谁来了?”


“自然是提审官。”


“你以为会有人提审你?”


“清者自清。”


“你呀,还等着什么提审。”叶修用手指戳了下周泽楷额头,这么个单纯好青年,皇帝怎能相信他私通外敌:“你可知陛下要直接将你处死?”


“一心一国,一生一人,何罪之有?”周泽楷神色坦荡,言语间不漏怯色。


“你倒是一片赤子之心,然浊世中无人可见,此恨可与谁语?”叶修看对面人神色凛然,一身正气,心下疼的要命,他拿起酒壶斟酒递给周泽楷,然后说道:“此番陛下便是打发我来送你上路的。”


周泽楷看到精致的玉杯,宫里的伎俩他也略知一二,此番看来,确实是要自己死,他把视线从酒杯移到叶修面上,然后问道:“如此说来,你见过陛下了?”


“是。”


“我死了,你呢?”


“当然和你一起。”


“胡闹!”周泽楷听到叶修回答,怒色骤起。


“你高兴也得跟我一起,不高兴也得一起。”叶修看到周泽楷一脸紧张的表情,反而放松下来,只要有这个人陪着,前路再黑又有什么要紧:“我已经先你一步喝过了。”


“你!”周泽楷又惊又气,简直不知道拿对面人怎么办才好,于是抬手拿过酒杯,仰头喝尽,然后伸手把叶修揽入怀中。


“怎么,就许你一心一人,占尽钟情风头?”叶修靠在周泽楷怀里,享受最后的温暖,嘴上却仍不饶人:“刚好此番之后,我这古琴也再不用为庸人而奏,带到地府去,只与你听。”


“你真是……”周泽楷爱怜的抚过叶修青丝,垂首落下一吻。


“圣旨到,传英武大将军周泽楷觐见。”


两人相视一望,周泽楷再吻叶修额头,然后说道:“等我回来。”


7.

御书房内,周泽楷跪于圣上面前,他不知道皇帝既然审都不审就能下令处死自己,此刻还召见他这将死之人做什么?


“毒酒,你喝了?”皇帝并没有看他,而是负手身后,背对着他。


“是。”周泽楷答道:“纵使臣有千般罪,为何叶修也非喝那毒酒不可?”


“你们倒是一心为对方着想。”皇帝自顾自的笑了一声,然后才转了过来:“周泽楷,如你现在回心转意,朕立刻给你们解药,你仍是朕的英武大将军,朕的妹夫,至于叶修,朕自会好好安顿,必不亏待于他,如何?”


周泽楷叩首再三,将御赐佩剑摘下,双手捧起放于身前,继而再拜:“微臣燕雀之人,不求显达天下,惟愿一茶一饭、一世一人,若不能同生全此心愿,宁共死。”


皇帝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扶起了周泽楷:“爱卿,朕并不信你私通外敌之言。那酒,也无毒。”


“无毒?”


“不过想试试你们罢了。”皇帝捡起佩剑仍交给周泽楷,然后才道:“怎么为了一个琴师,将军也不当了,真真是着了魔不成?”


周泽楷并未接剑,后退一步重又跪下,叩首后道:“陛下,臣请辞。”


“请辞?”皇帝简直不敢相信:“你如此青春年少,威武正当时,为何请辞?”


“臣不愿叶修因朝堂种种再涉险境。”周泽楷抬头看着皇帝说道:“臣虽请辞,但只要四临不宁,臣必归朝,杀敌卫国,绝不推脱。”


“既然如此,朕特批园林给你们住,不许别人去叨扰就好,何至于决绝至此?”


“臣答应过他,江南的桃红柳绿,塞北的大漠斜阳,都要与他看尽,既国事已平,臣想了此私愿,万望陛下成全。”


皇帝看他言辞恳切,不好再三推脱,于是点头应允。

 


又是一年春至,周泽楷与叶修共乘马上,叶修拍拍周泽楷肩膀,瘪瘪嘴说道:“能不能停下来看看风景啊?一路都在跑,我们是在亡命吗?”


周泽楷点点头,立刻放慢马速,两人在杏林中穿梭,粉白如雪,香气袭人,半晌,叶修又道:“有点儿冷啊,而且骑马太久,坐的我屁股疼。”


这下让周泽楷犯了难,他不知道骑在马上怎么能不冷,要么把衣服脱给他?屁股疼呢,到下个地方买个更厚实的马鞍?


叶修看他皱着眉头思考半天也没动作,颇有些无奈,于是自己翻身下马,然后示意周泽楷也下来,看少年郎立于身前,叶修立刻伸手牵了周泽楷的手:“你可真笨,我冷你不会下来抱抱我,坐的屁股疼你就牵着我走走啊,你看。”叶修抬手一指枝头怒放杏花,笑容比花还娇艳:“你牵着我,我牵着马,我们赶着路,还能赏着花,岂不妙哉?”


周泽楷迎着阳光微眯起眼,抬手折下杏花一支别在叶修衣襟前:“好花,美人这次可收好了。”


叶修一愣,转而想起二人初遇场景。


大风过去,飞花飘零,叶修凝视着对面人春水般的清亮眼瞳,此刻正笑得明媚如阳,灿胜一世繁花。


便知这一眼,就是永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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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乱七八糟的名字都是随口扯的,不要深究……

再次祝我小周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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